關於他是怎麼變成祂的,祂已經漸漸回憶起來。

總歸來講是他的錯,是他誤入歧途的走偏路途,不顧旁人勸誡的偏離正道。

他始終太過自我中心,聽不進他人勸戒,更聽不得有人說他作法不對。

是的,他聽不得。所以他彷彿著魔一般,殺光身邊所有阻止他的人,包括將他養大成人的父母、從小到大一起生活的手足,亦包括相識多年的朋友。

深夜,他扔掉行兇武器和作案的衣裝,正要回家時他遭受一抹黑影吸引視線,似是被某種隱形的力量牽引,他來到一處幽黑暗巷,那抹黑影則即刻現形。

黑影的姿態扭曲,它伸出已然變形的手,由上朝下揮去。下一秒,那個走進巷弄深處的他一動也不動的倒臥在地,久久不見絲毫動彈跡象。

黑影一甩披在身後的披風,不僅是黑影,連同他也一併消失,巷弄吹起一陣狂風,附近住家受涼的關起窗戶,沒多久風才平息,彷彿什麼也不曾發生。

是黑影、是祂找上他的,以極殘忍的方式將他的靈魂從他自身抽離,想起那痛到無法言喻的滋味,他更想起那些被他殘害前一刻的人們的表情。

他做了不可饒恕的事,所以死神找上他,奪去他的靈魂,把他變成罪孽深重的祂之外,更讓他看著曾經擁有的靈魂卻無法伸手碰觸,甚至將之佔有。

來到一座岩石,祂又花費不少時間望著被困在九雲壇上的飄渺靈體,就算時間過得再久祂仍想觸碰,卻碰不得。

九雲壇上是以特殊雲霧禁錮住死神的靈體,那灰色雲霧專門對付死神,只要死神前去觸碰,任誰都會受到灰霧中的特殊氣體侵進全身,最終瞬間煙消雲散,成為空氣中的一部分。

再者祂的靈魂就快要離開祂,每當世間誕下一名嬰兒,已逝的靈魂便會四分五裂的滲入新生靈魂,相互結合後並予以重生。

但犯錯的人類沒有資格重獲新生,於是他們被抓去當失去靈魂的死神,終日只能空洞的虛度光陰。

距離期限只剩下十個小時,祂盯著飄忽不定的靈體,祂見過其他靈體消散時,靈體的原所有者是如何痛苦的嘶吼。

那時祂就知道,被剝奪靈魂的瞬間,與靈體消散的時候,是最壓迫神經、折磨精神的兩個時刻,而再過十小時,祂便要迎接下一陣難以承受的痛苦。

那位見證靈體消散的死神後來怎麼了?

祂由於無法承受,嘶吼的同時皮膚遭受刺激的剝落,祂親眼看見死神的真實樣貌,以及那扭曲的軀體戰慄的拉扯,吼叫聲依舊持續,那名死神接著抽蓄的倒向一旁。

等到靈體完全消失,那死神似是留有最後一口氣,祂膽大的察看,驚見祂已成白骨的雙手,祂嚇得不敢多待,立刻奔跑出去。

成為死神是人們犯下罪惡的懲罰,祂看著眼前的靈體,慢步向前走去──

祂不想和祂一樣滿身白骨,更不想承受一連串的疼痛……

或許,讓灰霧侵襲全身要來得痛快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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題目是以「死神......」作為主題,而我選擇的是「死神的靈魂」為題去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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