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在說違心的話,還是真心討厭綠寶石?
如果是討厭,又為什麼要保持笑容說出「喜歡」?
擁有綠寶石雙眼的少年在笑,這是我腦海中最後的畫面。
我總覺得自己理所當然的該知道皮箱裡的少年是誰,我應該還有跟他說過話,然而現在我對他的記憶只剩那張笑臉。
嘿,你要繼續笑到什麼時候?
如果可以我真想問,他是因為想笑所以笑,還是僅僅是因為已經習慣微笑。
不是忌妒他那好看的笑臉,而是日子一天天過去,那逐漸深刻的笑意讓我覺得虛假、毫不真實,甚至沒來由地產生一陣疙瘩。
「心蕊,吃餅乾,剛出爐的哦!」
尤熙手端著托盤遞到我面前,她是我來到這裡的救命恩人。
想當初我還為身處陌生地帶而百感交集時,就是尤熙伸出援手,讓我暫時住她家。
沒錯,在我打開皮箱之後,我就來到一個自己不熟悉的世界,好像是一種穿越到異世界的概念。
「尤熙,我到底該怎麼回去啊?」這個問題我向尤熙提過數十次,但往往得不到有建設性的答案。
老實說我不喜歡這裡,街上行人的樣子都很奇怪,應該說唯一正常,看起來很好相處的人就是尤熙。
「只要妳想回去,就可以回去啦。」
尤熙總是把回答抽象化,要是我一想就可以回去,那我怎麼會到現在還留在這裡,我可是不分晝夜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回去的辦法,卻仍然困在這奇怪的地方。
「心蕊也發現了吧。」尤熙眨眼,「這個地方的所有人都沒有心。」
沒有心?
跟沒有心臟的意思一樣嗎?沒有心臟不就沒辦法呼吸,難道這裡的人全是活死人?
我並沒有發現這裡的人「沒有心」,只覺得街上的人個個都漫無目的在生活,不管是誰他們完全沒有情緒起伏,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。
「又是活屍。」我不自覺的喃喃。
莫非我一個恍神就來到充滿「活屍」的世界,說起「活屍」我竟想到有雙酷似綠寶石雙眼的少年微笑的模樣。
「不是活屍啦,他們有心臟哦,只是沒有心。」尤熙既好氣又好笑的說:「這裡的人不是心被奪走,就是心受傷囉。」
原來是抽象的東西,他們有心臟,只是失去「心」……
不過為什麼會失去「心」呢?
「與其想怎麼出去,心蕊不如想當初是怎麼進來的,入口和出口往往都是一樣的哦。」尤熙總算說出與以往不同的話。
但無論怎麼思考,我腦內的綠眼少年總是揮之不去,為什麼我對於他最後的笑容印象特別深刻呢?
「心蕊,我要出去外面,要和我一起嗎?」尤熙拿起花瓶旁的小盒子,拎了把鑰匙隨即問我。
「嗯,好啊。」待在家裡也閒得發慌,不如到外面看看景色也好,撇去人們不談,這裡的景色好得沒話說,傍晚的時候還能看到極光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