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佯在回憶漩渦,我開啟身周遍佈的小門,每扇門的後頭都各別記錄著有大哥哥陪伴的日子。

最後我來到末端一扇鑲了很多條鎖鏈的門前,我突然有股預感,這裡面絕對紀載著那天的事故。

門上已經插著一把鑰匙,要不要打開都由我決定。

夏若冥。

如果當時我再想多一點,會不會聯想到,將心從此封閉、杜絕與外人接觸,換來的結果便是將你忘記。

如果當時我不要自私的認為把心捨棄,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可以從此遺忘,你是不是會以其他形式活在與我同一片的天空下。

如果當時,我擁有相信你會被救活的勇氣,是不是在更早之前,我就能夠再次見到你。

如果如果,再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,我能不能不要像以前那般迷惘。

轉開鑰匙。不管裡面的畫面有多殘酷,我仍然要毫無畏懼的看下去。

 

──沒關係,真的沒關係……

 

有些慶幸將門打開的自己。要是沒有打開,我絕對無法看見,在那張嘴失去動力之前,他用唇語讓我讀懂的話語──

 

『沒關係,真的沒關係……因為妳是我疼愛的妹妹啊!』

 

「失去心的人,是我。」從頭到尾都是我。

那他呢?眼前的他出現在我面前的原因,是為了幫我找回早已逝去的心嗎?

失去心的人是我。或許這麼想就能夠解釋這世界的人們。

「我失去心了啊。」我乾笑的說:「你是來幫助我找回心的嗎?」

夏若冥,只要你點頭我們就可以結束這麼無趣的話題。

你也這麼希望吧,因為這些對話內容,跟我們都沾不上邊啊。

記得你曾經說過,圍繞在我們身邊的人,都涵蓋讓人溫暖的氣息。

灰色,只會吸引帶有灰色色彩的人,我們只要負責為那些沉悶的人添加色彩就夠了。

你曾經,很耀眼的這麼說啦。

所以我這個小小期待,是可以實現的對吧。

 

「失去了,找回來就好。」夏若冥搖頭,淺笑的說:「真正可憐的,是心被磨損的人,像是外面那些沒有自主意識的人。」

期待,破滅了。

可是我沒有太過訝異,因為在他身上,我感覺到了灰色氣息。

曾幾何時,我們身上令人稱羨的光芒已經消逝。

話鋒一轉,我問:「那你呢?」

夏若冥,跟我多談談,關於你的事情好嗎?

大膽的咬定這裡是我創造出來的地方,假如尤熙是指引我的人,外面路人甲乙丙丁扮演著我的鏡子,圓柱體裡的少年少女是實驗體,那在我眼前的你,對我而言是怎麼樣的角色?

「對不起。」

「對不起。」

沒想到我們居然同時道歉。

夏若冥垂下頭,彷彿他真的虧欠我一般。

「要道歉也是我,你做什麼?」

別說抱歉。

怎麼可以對一個傷害你的人說對不起呢。

夏若冥突如其來的道歉,增加了我對他的愧疚。

「妳知道我是誰嗎?」

知道啊,不就是我很想見的,「夏若冥。」嗎?

我盡量讓對方認為,見到他本人的自己,是抱著多麼欣喜的心情在和他對話。

「那妳知道我是什麼嗎?」

啥?人類啊,難不成是活屍?

「哈哈哈還能是什麼?」我打趣的問。

「所以呢?妳覺得我是什麼?」這詭異的笑容是怎麼回事,難不成他真的是活屍,演戲也不是這樣。親愛的夏若冥哥哥,別嚇我好嗎,儘管白心蕊天不怕地不怕,但殭屍這種不明物體還是會怕啊!

「人啊。」

「沒這麼簡單。」

除了人還能是什麼,既然沒有很簡單,那就快點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啊,老是裝神祕很吊人胃口耶。

語畢,他拉起我的手置於他的胸前。

用手觸碰到的胸口冰冰涼涼,正如他以淡漠的笑開口道:「我是實驗品。」

實驗品?

人好端端的出現在我眼前,說什麼實驗品,太可笑了。

「白心蕊,我從來都沒有確實的存在過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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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藍月熊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